“是那个骑虎的贼子,速去禀报将军!”
刘备听到麾下将士的禀报,还以为自己幻听了。
那个小贼不但没死,反而跑到夏口……攻城来了?!
“他带了多少人马?”刘备惊疑不定的追问道。
那将士面色一阵怪异,“禀主公,不过区区十余人,还有一辆马车!”
“多少?!”刘备有些怀疑自己耳背了。
“主公,就是十来人,还是步卒。”将士再度重复道。
刘备被这个消息整的一时间都差点没回过神来,十来个人竟然妄想攻城?
“无耻贼子,竟敢如此消遣我!”刘备登时怒极,“来人,备马!”
“子龙,点轻骑一千,随我出城砍了那厮,一雪前耻!”
曹操欺辱他也就罢了,如今竟连水贼都想跑来消遣他。
夫人能不能要得回来,刘备已经不是那么在意了。
但他现在必须得把那个叫刘启的贼子碎尸万段了!
不杀他,难解他心头之恨。
“主公,那贼子必是带了两位夫人前来,还请主公息怒,慎重以待!”麋竺连忙劝道。
你不要夫人就算了,我可还想要妹妹呢。
只是这话,他没好直接说出来。
刘备此刻已是怒火上了头,他怒声说道:“在我大军面前,晾他也不敢不交出两位夫人!”
“主公,那厮可是贼寇啊,主公怎可将两位夫人的安危寄托在贼寇的仁义上?”麋竺急忙说道,“若不然,请主公先看看那贼寇到底是何意图,再做计较?”
“待他交出两位夫人,我大军随时都可出城围剿,诛杀他们轻而易举。”
刘备迟疑了半晌,这才压下了心头涛涛怒火,
“也罢,且看看他有何话说。”
随后,刘备带着赵云、麋竺二人以及数十甲士浩浩荡荡的上了城墙。
看着城外那孤零零的十来个人,刘备心中的怒火登时又有些压抑不住。
就是这个王八蛋差点让他成为了整个天下的笑柄。
如今,他竟然还带着十来个人来羞辱他。
这是刘备生平从未遇见的奇耻大辱!
“无耻贼子,你有何目的?”刘备朗声喝道。
刘启距离夏口城池足有将近一里地,也就是眼睛勉强能看见。
至于刘备喊了什么,根本就听不见。
依旧是齐毦在城下喊道,“我家主公说了,立刻出城投降,否则他就在夏口城墙亲自为刘使君表演一下生儿子!”
刘备这才注意到城下竟然还站着一个瘦巴巴的小子。
他当场差点都被气懵了。
“我家主公说了,一炷香之内若是不出城,他就要亲自为刘使君演示如何生儿子了!”齐毦大声喊道。
然后也不等刘备再说什么,拖着铁枪就回到了刘启身边。
刘启简单问了两句,就走向了马车。
情况和他猜想的大概差不多,现在就需要给刘备来点精神上的刺激了。
这事做的,他良心都有点儿过意不去。
太损了!
狭窄的马车上,甘夫人和麋夫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。
离乡数年的游子会近乡情怯,而她们此刻更甚。
外面发生的情况,她们都听的清清楚楚的,内心之复杂完全难以用言语去形容。
“两位夫人,得罪了。”
刘启先告罪了一声,然后看向了糜夫人。
麋夫人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,正是女人最为娇艳的时候。
一双水汪汪、娇滴滴的眼睛颇为动人。
虽然她和甘夫人年轻相差不大,但坐在一起,明显的嫩了许多。
“贼子,你要对我做什么?”麋夫人怒声质问道。
“只想请夫人在我怀中安坐片刻!”刘启说道,“不会真生儿子。”
甘夫人翻了个白眼,鬼才信你的话。
“我宁死!”糜夫人咬牙喊道。
“夫人,我是水贼,你别逼我暴露本性,那样子你可能会生不如死。”刘启淡淡说道。
麋夫人缩了缩脖子,战战兢兢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,只是依旧板着一张小脸对刘启威胁道:“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,我宁愿死,你就对一具尸体动手动脚去吧。”
“我一向说话算话。”刘启严肃说道。
除了跟甘夫人的第一次是个误会之外,他其实真的一向都是说话算数的。
刘启带着糜夫人上了十三那柔软的背。
第一次骑老虎,吓得麋夫人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。
“十三,走吧,我们去见见刘备。”
刘备抱着糜夫人策虎朝着夏口城下走去,跟游行似的简短绕了一圈,便又绕了回来。
城墙上,刘备看着这一幕,脸色瞬间绿油油的,额头登时青筋暴起。
“主公,还请息怒!”麋竺紧忙劝道。
“我亲自去会会他!”刘备恶狠狠的咬着后槽牙说道。
轰隆隆的声音中,夏口城门打了开来。
紧接着地动山摇一般的马蹄声从城内响起,一队骑兵悍然冲了出来。
刘备一马当先,身后紧随着赵云、糜竺。
刘启怀中载着麋夫人淡定的看着这支骑兵冲锋而来。
“夫君救我!”
麋夫人满脸欣喜的娇呼了一声。
“狗贼,放了二位夫人,否则今日将你踏为肉泥。”
刘备在距离刘启不过三四十步的地方勒马停了下来。
此刻,他真恨不得冲杀上去将这个贼子砍成肉泥,但他强行忍了下来。
虽说被这个贼子如此羞辱,实为可恨。
可抛妻弃子的骂名更是不堪!
两权相害取其轻。
在这个时候,他不得不选择对自己影响最小的。
“刘使君,孙权既已给了你樊口暂住,不若让出夏口给我吧。”刘启淡笑说道。
“以一座终将抛弃的城池换取你这娇滴滴的夫人,在我看来这是一件很合算的事情。我的条件很简单,你投降,或者让出城池,否则……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想吧。”
刘备的眼神好似刀子一般恶狠狠的盯着刘启,狰狞怒喝道:“好贼子,当真大言不惭!”
“众军听令,给我杀了他!”
刘备奋力挥动了手中宝剑,嗓子喊的都破音了。
刘启这番毫不讲理,大言不惭的话,彻底冲破了他最后一丝底线。
他这段时日被刘启那两封信愁的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,此刻看到他搂着自己的女人,在自己的军阵之前居然还怡然自得的模样,哪还能再忍得了?
此刻他脑子里已经没有其他的东西了,只想将刘启碎尸万段,以泄心头之恨。
这么多年了,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。
哪怕是曹操,他有时候甚至都还会惦记一下当年的恩情。